当前位置: 首页> 目的地> 王圣行丨那时候我们半夜去上海,就为了一早看画展,看完展览逛书店.
  • 王圣行丨那时候我们半夜去上海,就为了一早看画展,看完展览逛书店.
  • 2022-07-22 03:28:33
  • 大学时作画的王圣行


    王圣行,1985年出生,毕业于浙江师范大学美术专业,海盐县“光合美术”工作室创始人,海盐县十佳书香家庭。

     

    写在前面的话

    一两年前,我曾围绕藏书这一主题对王圣行兄做过一次采访,连同海盐其他两位藏书家一道在报纸上做了一期文化副刊。85后的圣行十分年轻,因为酷爱读书和艺术,从2004年读大学至今藏书量已有3500册以上,藏书方向为美术史、历史与文献类。圣行不只是自己读书,还热心荐书,他常以“知晚书话”之名在微信朋友圈推荐好书,常常是昏黄灯光下一本好书的图片,外加一两百字的读书心得,这种图文并茂的真诚的荐书形式,很能激发人亲近阅读的欲望。观者大多知道他是好书之人,实际上他还是一名坐拥群书的藏书家。

    2004年,圣行在大学读书期间,常跟着专业老师逛书店,参观展览,逐渐培养起对于艺术、阅读的感觉,并养成购书的习惯。“我觉得首先是对一本书生发兴趣,然后开始旁及与这本书关联的注释书目,还会查阅相关文献,再延伸聚焦这个领域的经典书籍,最终形成一个庞大的阅读体系,购书也随之越来越多。”圣行说,“在这个过程中,我会逐渐提高对于书籍装帧、版本的要求,由一及二,积少成多,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个大致的藏书方向。”

    近些年,圣行常去杭州南山书屋、芸台书社、枫林晚、晓风书屋、通雅轩等书店,实体书店的式微让他更珍视书店搜书、读书、购书的感觉。圣行也常去中国美术学院听艺术类讲座,杨思梁是贡布里希作品的译者之一,他在美院有关于贡布里希《象征的图像》、《艺术的错觉》、《秩序感》的‘三联话’系列讲座,也去听了。除了杨思梁博士外,圣行还收藏很多范景中教授主编的美术史译作,由于专业出身与藏书爱好的缘故,他会专心地看范景中、杨思梁等翻译大家们的作品,寻求进步。

    对于读书,圣行认为,有时候附庸风雅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情趣,刚开始时,也许只是为了读书而读书,但是一旦喜欢上读书本身,那么附庸风雅也就成功了,读书就成为了你生活中的一种良好习惯。藏书也是这样的道理。



    绘画与读书

    王圣行

    知晚对于自己的绘画,不曾想过要写点什么,不是不写,实在是微不足道,羞于启齿。在我看来,画画和读书都是本份,这本份一半是因为喜欢,一半是因为本职——即使现在已经离开学校讲台,从事着校外美术教育工作,我依然自认为是一名美术教师,并以此安身立命。读书于我是学习,画画亦是如此,读书和画画,就是我作为一名师者的本份。这让我想起国画大家潘天寿先生所说:“我这辈子,是个教书匠,画画只是副业。”知晚于画,虽甚喜欢,也时常挥笔涂抹,但毕竟生性愚钝,勤奋不足,做一兴趣爱好尚可,以此为业则万万不能,甚至入门的边还未曾摸着。无需否认,如果不是读书和画画,不是学会了一点谦逊地借助别人的珍宝,靠近别人的火堆来暖自己的身子,运用他人的眼光提高自己的视力,我一定会非常贫乏、寒冷和目光短浅。如果我在读书上有所得,都得感谢那些我读过的书;如果我在绘画上有所得,那我得感谢那些读过的书和那些看过的画。如果能在我的文字里,亦或在我的绘画里,发现有受某大家的影响痕迹,一句话一个词,一色调一笔触,我都会感到万分的欣喜和荣幸。

    在今天,艺术表现情感,艺术表现个性,艺术贵在创新,艺术没有标准答案,等等,这些观点已经被普遍接受。接受这些观点的人,有的道听途说,有的人云亦云,有的一知半解,有的全凭臆解。我是通过阅读贡布里希和波普尔的著作,才开始对以上的这些观点保持着审慎地态度。

    比如卡尔波普尔在《通过知识获得解放》中的某个章节里提到,一件艺术作品是艺术家的个性和情感的表现这种肤浅的、令人误解的观点几乎被普遍接受。实际上,这种理论贬低了、几乎毁坏了艺术。毫无疑问,人们做的每件事情,包括刷牙或打呵欠,都是其个性和情感的表现。这使表现主义理论变得价值不大和毫无意义。

    又比如在贡布里希《艺术与科学》和《理想与偶像》的相关篇幅中,关于艺术的价值问题、标准问题和创新问题的精彩论述,读来真是让人受益终生。艺术没有像科学那样可以用数据计算或公式表达之类来求答案,我们甚至不能证明一件艺术品为什么好或者坏,也几乎无法诉诸言语。但是,这不意味着我们可以随意去拉平所有艺术作品的质量,也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漫无边际的解释艺术作品。在创新的问题上,艺术家必须首先学会他的艺术语言即程式,掌握这种语言之后才可以进一步发展。语言是一个很好的类比,如果你发明一种全新的语言,没人能够理解它。

    我很庆幸自己能读到这些书,这在某种程度上,避免了我随波逐流去追求知识时尚。而这种庆幸正是来自于阅读,正如贡氏在书里的某个地方谈到:“这更多的是读书的问题。如果你从来不读书,运气就永远不会让你碰上。”我为自己的生命能与读书和绘画相遇而感到三生有幸。

    就在前不久,我读了广西美术出版社最新出版的贡布里希著述《敬献集》。在此,我特别想重新回顾作者在《作为心灵需求的自然与艺术》一文结尾处所讲述的经历:“一些年前,我有幸在美国遇到一位不同寻常的人,科罗拉多州国家大峡谷公园的护林员C.R.韦伯先生……他和妻子住在一间堆满艺术书籍和古典音乐唱片的小屋里,我觉得他是个与流行的审美形象不大相同的人。我问他怎么会有这样的[艺术]激情。他说,‘二战’期间他驻扎在阿拉斯加州,同寝室的是一位小提琴家,一位来自维也纳的难民,喜欢演奏古典音乐。这一巧遇为他打开了贝多芬的世界,这才有了后来的事。一个淹没的传统中一颗零落的种子被时代的风暴吹过了半个世界,在一个接纳的心灵中扎下了根。”看到这里,我想起了自己的经历,我和这位韦伯先生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——都曾经是学校老师,也曾努力用各种教学法让学生对艺术感兴趣,我和我妻子也对艺术和书籍保持着一贯地热爱;尤其重要的是所有这一切的起源,我们都缘于幸运的奇遇,韦伯先生遇到了维也纳的难民室友,我则在进入大学之门后遇到了宋剑飞老师。我愿意略带夸张而又诚实地说,我是在宋老师的引导下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读书。纵然我个人生性愚钝,至今一事无成;但书籍在我的生活中依然起着尤其重要甚至是支配性的作用,读书成了我做人、教书、说话的背景和基础。当时我们去他家,看到他那么多藏书,还对古今中外的艺术家和艺术品如数家珍,这实在把我们给震撼了。受他影响,我和另外三两同学也跟他逛书店看展览,开始买书读书。从此,书籍和艺术把我们拉拢在一起了。那时我们去上海看展览,半夜十二点的火车,早上六点到上海,然后去博物馆美术馆等开门,看完展览逛书店,福州路上的书店挨家挨家逛,回来就是拎着大包小包的书上火车,有时候还是无座,我们就一路站着聊,聊画展,聊书籍。时至今日,师友相聚,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一起看展,一起逛书店。每当我在人生的路途中遇到困惑时,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约几个同学跑去宋老师家,呆在他的书房里,或者看书,或者畅谈。


    王圣行画作一览(部分)

    《秋蕉图》布面油画


    《绚丽人生·1》布面油画


    《绚丽人生·2》布面油画


    《长亭下》布面油画


    绮园十景之美人照镜


    绮园十景之潭影九曲


    《芭蕉·1》


    油画《厨房》


    油画《大学生活》


    油画《渡口》


    油画《光辉岁月》


    油画《小楼夏日》


    街景


    天宁禅寺·西望


    绮园十景之海月小隐


    农家小院
    老街
    绮园十景之晨曦罨画
    天宁寺·北隅
    临河农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