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一个地方,汪曾祺老先生说逛菜场让他感到一种生之乐趣;作家夏小白说要去逛逛书店,觉得一座城市对待文化的态度就是它对待生活和过客的态度。那么,既想领会生活的本真,又想感受一个地方的温度,不妨到当地的老街走一走。
在宗汉,说起老街,人们最先想到的一定是——马家路街。这条南起北二环,北至五灶桥长约2公里的老街,起源最早可追溯到清朝,局面在民国时期最为兴盛。
不同于繁华热闹的现代商业街,老街的魅力在于它历经了百年的沉淀,散发出的都是岁月的回味。走在马家路街上,斑驳的墙面,褪色的招牌,能让你瞬间放下所有防备,觉得特别安心。
印象中的老街,似乎就是这般朴实无华的模样。比起纷繁华丽的装饰,马家路自兴起的那天起,给予人们的便利才是实实在在的。以前的人们在这条街上,购买各色商品,修补各类器具,满足生活的需求。
如今的马家路街,更多的时候是活跃在宗汉人的舌尖上的。每天上午的7点到10点,老街最为热闹。不知从何时起,人们习惯了从附近过来,买一份自己喜欢的早点,以此开启一天的生活。
热气腾腾的小笼包、刚刚出锅的生煎、喷香的大饼……这些经典的早点代表,你在马家路街上都能找到。时间充裕的食客就留在店里吃完,赶时间的就打包,总之既实惠又方便。
20多年前,下乡回来的知青们合伙开了家“宗汉小吃部”。如今招牌缺了个字,主人家也没换。不换也好,让人踏实地觉得还是当年的那家店。说是小吃店,店里却只卖3种面:牛肉面、肉丝面和鸡蛋面(面可替换成年糕)。
菜单虽然单一,每日来光顾的食客却不少。店里颇受欢迎的面条,选用的是慈溪本地传统的手工面——索面。这种面也被成为“长寿面”,味道可口爽滑,我们在马家路街上就能买到。
售卖索面的店家说,这面是从农户家中收购来的,当天收购的索面,基本上当天就会卖完。平时,索面就这样摆放在箩筐里,来买的顾客按斤称取,店家拿塑料袋一装,还是旧时光里的交易方式。
马家路街曾繁华一时,“早餐一条街”的名号根本不足以概括老街的全部。老街上,多的是过去的人情故事,多的是你没见过的手艺与生活。
△ 正在劈篾的篾匠
街上有家应征工艺钟表店,老板马应征的父亲曾是上海亨得利钟表行的出色学徒。受父亲的影响,马师傅也迷上了这行。因家中兄弟在家乡安东镇都开了钟表店,于是他在45年前只身来到马家路街谋生。
△ 专心致志的钟表匠
今年70岁的马美伍,守着这家制作专门农具配件的无名打铁店也有40多年了。作坊的四壁因为整日的烟熏而漫上了一层黑色,传承了祖上手艺的打铁少年却白了头。
△ 挥锤的铁匠
如今干农活的年轻人都是少见,更别说有人愿意学这门手艺了。早年间,铁匠可是热门的职业之一。老街边上的南漕50号也是一家铁器店,主人何惠泗的年龄和马师傅的年龄相仿。
△ 何惠泗
何师傅说自己祖上制作铁器的历史,也有百年之久,他16岁跟着父亲学了这门手艺,之后入了铁业社工作。退休后,他从父亲手里接过了这家店。到现在,这家店的历史已逾50年。
△ 存在几代人记忆里的文具店
同样是继承父亲的心血,马家路文具店的年数还要长久些,人们经常用老街文具店来称呼它。据老板徐长赛回忆,父亲开这家店是在70多年前。这么多年,文具店柜台里的商品不断更新,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。
老街上的店,平均年龄在20年左右,其中更是不乏手艺传了几代人的百年老店。只卖豆浆的钟氏豆浆堪称马家路街上的老店传奇,今年64岁的钟伯荣和妻子史笑聪经营这家店已有30多年。
△ 钟伯荣夫妇
起初,钟伯荣的爷爷是挑着担沿街叫卖豆浆,还独创了羊肉豆浆。后来,钟伯荣的父亲在马家路街上开了这家店。一直以来,豆浆的制作方法都遵循着祖上流传下来的方法:用石磨磨,用柴火煮。
△ 徐均灿的羊肉铺
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,原本“昂贵”的羊肉豆浆接受程度也变高了。巧的是,钟氏豆浆的对面在20年前开了家羊肉店,老板徐均灿也觉得冥冥中似乎有种缘分。要说缘分,还不得不提老街上的两家家具店。
△ 马成根的家具店
两家店的主人是叔侄关系,叔为马成根,侄为马长表。马成根的父亲马福水曾是宗汉的名人,靠着精湛的木匠技艺,购置了马家路街周边的大量房产。
△ 马长表
子孙辈大多师承他,也开了家具店。如今叔侄俩的店面就开在马家路与宗兴路交叉路口的两边。既为传承,便不会局限在父子间。马家路老作坊馄饨店原本由婆婆陈忠意经营,卖的是带有自家风味的手工馄饨和茶叶蛋。
△ 婆媳共同经营的馄饨店
如今陈阿婆已入耄耋之年,店面在6年前便交给了儿媳刘彩香打理。总有人说,婆媳是永远的敌人,但他们却成了反例,相信老街上还有不少这样的温馨故事。
△ 老街遇老友
逝去的时光无法追回,新的活力也在老街上悄悄兴起。沿街老旧的房屋间,隐匿着一家装饰一新的咖啡馆,黑色主调的店面与周边的环境还算和谐。
△ 老街上的现代元素
下雨天,店里只有老板一人在忙活。门内老板安静煮咖啡的背影和门外的车水马龙形成了鲜明对比,原来新店也带着老街的脉脉温情。不敢上门叨扰,怕坏了这个独特的意境。
△ 带有时代印记的杂货店
老街是一个时代的缩影,人们对老街的情怀总是类似,希望它原汁原味地久久留存。可老街偏偏和其它很多美好事物一样,或早或晚,总有消失的一天。老街也因此,显得愈发珍贵。
时间啊,你慢些往前走,
有些人,我还在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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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知所有的依依不舍终有一别,
所以只能恳求你的脚步慢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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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街于你而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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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街的故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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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4月28日中午1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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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| 宗汉印迹
摄影、设计 | 图璟、锐蜂动力